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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浮与枯荣中不改初心

来源:   发布时间: 2019年04月30日

  你为什么学法?

  江平在自述中写道:“法律并不是我人生自愿的职业选择,它枯燥无味,不像新闻那样自由奔放,但既然是国家派我去学的,当然是抱着崇高的使命感去学的。”

  江平最喜欢自己诗词集中的一首《临江仙•悲歌》:“千言万语满胸臆,欲诉欲泣无从。长吁三声问天公,为何射日手,不许弯大弓。翻云覆雨人间事,过目过耳天穷。谁主沉浮与枯荣?欲平心中愤,唯唱大江东。”江平自传《沉浮与枯荣》的书名也正是出自此处。江平被称为“法学界的良心”,他从不迷信权威,将“只向真理低头”视作人生信条。2010年,八十高龄的江平出版了口述体自传《沉浮与枯荣》,填补了中国当代法学家传记的空白

  “谁主沉浮与枯荣?到底历史上谁来决定一个人的顺境和他的逆境?沉是表示逆境,浮表示的是顺境。那么枯荣也是这样的,一株花草的荣是它的顺境,枯是它的逆境。我觉得一个人一辈子都得有顺境和逆境。”这是江平对书名含义的解释。这本口述体自传分五个章节讲述了江平跨越八十年的顺逆经历:“似水流年”是他青少年的成长经历,包括在北京教会中学、燕京大学新闻系以及留苏学法律的求学足迹;“廿载逆境”回忆了他如何被划成右派、如何失去一只脚,也追忆了他的婚变及离开政法学院到外县教英语的往事;“我的教与学”讲述他1978年重回政法学院、担任校长一职的前后经历;“大立法时代”则以他作为七届人大常委和法律工作委员会副主任,催生民法通则、行政诉讼法、民事诉讼法,确立私权地位的故事;“为法治呐喊”则讲述他的法治观以及他对宪政民治的期待。

  面对逆境,江平一直有一种豁达的态度,他说自己的这种豁达正是厄运锻炼出来的。1956年一年,三件不幸的事接连发生在江平身上:被划为右派;新婚妻子与他离婚;劳动改造时,左脚被火车压断,从此只能换上假肢行走。他这样划分自己八十年来的逆与顺——1956年到1978年是22年逆境,1978年到2000年是22年顺境,但顺中有逆。但他坚信困难只对怯懦者存在。这人生中所经历的逆境,他并没有被现实击垮,而是在逆境中得以沉思与回顾,学会了以正常心看待一切。对于青年人来说,这种在逆境中成长的坚强品格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我只坐在法律一边。我所能做的是呐喊。不说违心话,不做违心事。我的中国梦,就是法治天下。如果来生再让我选择的话,我还要选择在大学当教授。”

  在中国政法大学40周年庆祝大会上,江平的座位很靠后,主持人宣布参加庆祝会议的名单,念到江平的名字时,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他自己认为他不适合当校长,只适合当教员,但中国政法大学的一届届学生心目中,他是他们“永远的江校长”。他是中国政法大学的终身教授,在他的学生赵旭东眼中,江平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获得教授资格、博导资格都比和他资历相当的人晚些,但他对这一切都是一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状态,江平对形式上的荣誉保持着宽广的心胸,这也影响了他的不少学生。

  法律并不是只有苍白的条文,它背后蕴含的法理是非常值得探索的。就像江老所说,学法律的人需要埋头于法律条文的诠释和学理的探索,但也离不开民主、自由、人权这样的基本目标。法律会让人更理性,并不是所有的坏人都是罪不可赦的,也并非所有的好人都应该受到褒奖。法官处于中立地位,依据事实和证据,正确适用法律,居中裁判。保障每一个人的权利,是法律的使命所在。耶林说过,要为权利而斗争。作为法律人,救济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乃是使命所在。因而,从事法律工作并不仅仅是为就业,更是一种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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