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中国》一书,从百年来的坎坷历史,讲到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历经苦难挽救中华民族命运于危亡。该书呈现了一部波澜壮阔的中国近现代史。以历史为脉络,从甲午中日战争至21世纪世界新格局形成之间的历史事件为研究材料,寻道问路,深入分析近现代初期破碎山河中的世道人心、歧路惶恐间的挣扎徘徊,解读阐释共产党人的伟大历史自觉,创建了新中国,让中华民族从政治上摆脱了颓势;跨过鸭绿江,让中华民族在军事上摆脱了败势;改革开放,让中华民族从经济上扭转了劣势。一路走来,穿越千山万水,穿过枪林弹雨,无论在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年代,在历史的关键时期,总有一批仁人志士挺身而出,横刀立马,成为民族脊梁和精神的图腾,他们就是中国共产党人。
《为什么是中国》如一面透视镜,帮助我们理解强盛国力背后的自信“密码”,是党史学习教育的一本难得的好书、好教材。这样的宏大叙事揭示了史学家对于这种历史发展规律的探索与认识,在较大范围和纵深的时空关系中对历史走向进行解释,并预测未来,指导实践。但是回到现实中,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与强调社会结构性条件的结构分析方法相比,强调历史关键时期行动者能动性的过程事件分析对指导我们的实践更加重要。前者属于历史社会学的分析,更加看重个别历史事件背后所抽离出的一般性规律和社会机制,譬如在研究工人罢工运动时,结构主义者会通过寻找一组静态的结构型自变量来解释罢工的原因,如工资的高低、工时的长短、工会组织权的强弱、工作条件的好坏等。后者注重事件过程的研究,则会关注历史情境下的关系型变量和行动者的主观选择,如工人如何相互模仿和学习,从而导致罢工运动呈现出延绵传递的扩散效果。
按照从个别到一般、从具体到抽象的认知规律,我们也要从过程事件的分析路径开始学习。过程事件的分析路径强调叙事的动态性、流动性,以及事件过程中参与者的关系与互动。结构虽然会影响人们的行动,却不能决定每个人的行动,个体的行为选择,必然是在一个特定的复杂环境之下面对诸种偶发事件和外生冲击的一系列回应。这一研究进路,更加集中于历史情境中的个人,即行动者的动机和权宜性选择,强调涌现性、偶变性、互动性,并通过对于历史事件的过程性追踪,辨别历史的关键转折点,从而展现出历史延续与迭变的动态图景。过程事件的分析路径可以让我们了解当事人在历史事件中行为选择的底层逻辑。
例如,解放军的战斗意志为什么如此强悍?这与中国共产党的政治思想宣传是分不开的,可是这里也有实实在在的物质利益。在国民党统治时期,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一点是历史教材所描述的,但是与当兵打仗这种高风险的职业相比,做普通的老百姓毕竟可以免遭致残致死的风险,什么样的痛苦才能把他们逼上战场,还能在战场上拼死搏斗?按照经济学的原理,每个人在继续当老百姓和上战场之间进行选择时,是一定要进行利害分析的。这种生活条件到底多么悲催呢,甚至比冒着战死的甚至必死的风险更让人无法忍受呢?在生活方面,有一个解放军战士说,他9岁前没有穿过裤子,9岁时终于有了一条哥哥倒下来的旧裤子;冬天太冷了,给地主放牛的时候,牛拉了屎这些放牛娃都要马上把脚踩进去取暖。经济上要受到地租剥削。佃农根本没地,只能租地主的地,不管是丰年、欠年还是灾年,你都(要)按(正常年景)一定的收获量来给地主交租。而这个租额多少呢?一般为收获物的60%左右。凤凰大视野有一期节目《大地主刘文彩》,里面采访了一个刘文彩的佃户,问他一亩地要交多少租子,答道当年一亩田打一石七八斗谷子,交租一石。这个算下来,地租率就是接近60%。又问道:“这个地租高不高啊?”答:“不高不高。” 国民党政府1932年出台的《租佃暂行条例》,明文规定缴租“最高限度不得超过37.5%,而刘文彩的地租率接近60%,这么高的地租率,农民还说“不高”,只能说明比这还高的地租多了去了,有很多比这更极端的例子。地租率甚至能达到一九开,农民还有活路吗?解放前中国的人口平均预期寿命是三十岁出头,也就是不去当兵打仗,也只能活到三十几岁,所以去打仗也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那为什么要为共产党打仗呢?那老百姓去参加国民党军队行不行呢?当老百姓受欺负,摇身一变做士兵欺负老百姓好不好?国民党军官 “层层吃缺贪污”,虚报、克扣并贪污部队人员的兵饷、粮食和武器装备。国民党军队内部残酷的等级压迫,壮丁的境遇悲惨,肆意克扣壮丁的粮饷,军粮“发给新兵部队时,则掺入沙土细石”,克扣下来的余粮,则相机卖出,中饱私囊。住的只是用些稻草铺点盖点,全无被盖,满屋粪便,穿不暖吃不饱,有了病无医药,相当一部分壮丁未到前线就病死了。1948年冬,云南大理送出壮丁3000人,走三十余日,因此沿途疾病者不断发生,病后即抛之中途,相继死亡者甚众,送到重庆时,只剩下800人,且全是病兵。为了防止士兵逃跑,新兵常常被用绳索套在他们的颈子上缚到一起。共产党就要搞土地革命,给了老百姓一条活路,所以国民党就会进行武力镇压的时候,老百姓就会踊跃参军。
学习历史要同观照现实结合起来。我们在审判工作中,不能机械办案,精细化的审判非常重要。例如,在我们的案子中,当事人会成箱地拿证据出来,当事人前后可能会签不同的合同。合同之间有变化,包括语句的变化、内容的变化、争议解决方式的变化。我们要通过仔细的比较来明确当事人的意思表示到底是什么,法律允不允许这么做,如果允许的话到哪个边界,不允许的话他要承担什么样的法律责任,这个是需要绣花一样的功夫的。又比如,社会上的创新活动一直在继续,你对这些活动要有火眼金睛,能够甄别出来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创新。如果不是真的创新,就像我们经常碰到的有些打着创新的名义,其实包装下面是违法的行为,这个时候你要用火眼金睛识破它。
社会结构和过程事件的分析路径,是历史研究中的两大法宝,审判中的事实查明又何尝不是一种历史研究。我们必须得充分利用这两种工具,更加客观、理性地认定事实,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